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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日, 2月 25, 2024
新年过后,宝瓶洲发生了几桩大事。
圣人有云,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。
陈平安呼吸顿时为之一滞。
这是一种本能,就像青衣小童和粉裙女童遇见稚圭,甚至跟境界高低都关系不大,纯粹就是一种气势上的强大镇压。
纯粹武夫,大概某种程度上,纯粹二字的精髓就在这里。
掌心所托的碧绿小剑,名十五。
陈平安怎么觉得取名字比自己还马虎。
在隔着一堵院墙的稚圭眼中,陈平安坐在小板凳上,摇摇晃晃,像是在打瞌睡。
虽然不需要走亲戚,可大过年的,一直待在冷冷清清的落魄山上,总归不是个事儿,所以陈平安就带着两小家伙走出大山,返回熙熙攘攘的小镇,已经热闹得不输黄庭国任何一座郡城,只是没了铁锁的铁锁井,没了老槐树的老街,没了齐先生的学塾,人气再旺,年味儿再足,仍是让陈平安觉得有些失落。
小镇学塾有个矮小老人,虽是夫子先生,却衣着邋遢,名叫陈真容,喜欢喝酒,醉酒之后,就会对着空气伸出手指,随便勾画,蜿蜒扭曲,无人知道到底在写什么或是画什么。醉话连篇,既不是大骊官话,也不是宝瓶洲雅言,总之谁也听不懂。
两人走到竹楼二层,登高望远。
少年崔赐和两小家伙在楼下相互瞪眼。
陈平安虽然长生桥已断,暂时肯定无法修行,但是江湖上多的是剑客,更有号称剑术通神的大宗师,就是对上搬山倒海的练气士,一样可以掰掰手腕。
魏檗又点到即止地聊了一些,就不愿泄露更多,字画有留白,说话聊天是一样的。
一袭白衣御风凌空,在云海山风之中飘然而行。